第二天沈南熠休息。

一大早，季月凝就拿着离婚协议书坐在客厅，等沈南熠出来便打算提离婚。

可沈南熠却穿着一身整齐军装急匆匆走出。

“抱歉月凝，刚刚接到通知，马上有领导来视察，没法休假陪你了。”

季月凝刚要抬起的手一顿，转弯推了推桌上的包子：“拿着早餐路上吃吧。”

沈南熠应声过来，弯腰时，他瞥见季月凝手上的纸，随口问道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季月凝不想耽误他工作，若无其事盖住：“没什么，一些工作资料。”

沈南熠点点头，没再追问。

走到门口，沈南熠又停下脚步，补充道：“今天不确定几点能回来，你别等我，早点休息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季月凝点点头目送他离开，笑意从嘴角消散，继续回房收拾行李。

看了眼时间，倒计时六天。

她把打包好的东西都寄回了榕城，忙完，已经是下午。

她拿着一个包裹来到苏联人开的莫斯科餐厅坐下。

不一会儿好友沈云慧进来：“哎哟，快让我看看你从老家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
两人都是榕城的，沈云慧大学考来北京，毕业后就留校当了老师。

在沈云慧翻看包裹时，季月凝轻声说：“云慧，我打算离婚回榕城警察局就职。”

沈云慧猛地抬头，扬声道：“离婚？回榕城？”

季月凝点头：“嗯，调职手续都办完了，正好今天跟你告个别。”

看着沈云慧瞬间掉下去的嘴角，季月凝笑着安抚：“又不是见不到了，你以后不回老家了？”
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。”沈云慧蹙眉不解，“可你当初为了沈团长才千辛万苦才来到北京，怎么现在说走就走？”

“而且，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，工资都交给你，家里的事也都听你的。”

季月凝笑意淡了下去，心口似是被重石压得喘不上气：“我之前也以为，这就是爱了。”

“可那个姜同志来了北京以后，我才知道，他对我……只是责任而已。”

作为季月凝的朋友，沈云慧自然知道沈南熠有个忘不了的初恋。

她叹了口气：“这三年你为了能留在沈南熠身边，放弃了那么好的晋升机会，却换来这么个结果……”

沈云慧替季月凝不值：“算了算了！你那么优秀，以后还怕找不到，三心二意的狗男人咱不要了，什么时候走？”

季月凝回：“下周日。”

沈云慧握住她的手：“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，记得给我写信，等我回老家找你。”

“好，你也是，想吃什么跟我说，我给你寄过来。”

两人吃完饭后，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。

走着北京大剧院门口，季月凝却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
只见不远处，沈南熠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姜慕凝面前，手中拿着一个收音机。

“春雷牌的，要不少钱吧？”姜慕凝眼里满是欣喜。

“我记得你那天说需要一个收音机，方便练舞。”沈南熠没有多说，将收音机递给她，“拿着，我还有事，要回部队了。”

季月凝下意识想错开眼眸，沈云慧却沉了脸拉她上前：“这么贵的东西，沈团长可真舍得啊！”

沈南熠蹙了蹙眉，解释：“月凝，慕凝同志才来北京，还不熟悉这边，我就帮她买了点东西。”

姜慕凝也道：“月凝同志不要误会，我到时候把钱给南熠。”

季月凝拉住还想说话的沈云慧，笑了笑：“没关系，都是朋友。”

对面两人都愣了下，沈南熠沉默一瞬，温声问：“一起回去？”

季月凝点点头，看向满眼心疼的沈云慧：“放心，我能处。”

道别完后，她跟沈南熠并肩往前走。

“钱还够用吗？”季月凝问。

“够用。”沈南熠回答完又说，“你最近缺什么东西吗？我给你买？”

季月凝摇了摇头：“不用，你这些年给我的工资，我都存了起来，等下回去我把存折给你。”